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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居家附近發生了一件大事,是一件讓人感到顫慄的事件。那天清晨四點多,未明的天空還飄著陣陣細雨,樓下傳來一陣陣怒吼咆哮的聲音,患了精神病的鄰居,姑且稱為瘋子,拿著鐵條對他的弟弟家抓狂似地拍打與叫囂,「幹XX,去把我的兒子帶回來,你把我的錢還來,快出來開門,不然我就把你家燒了。」就好像壞掉的錄音機重複同樣不雅的情緒字眼,用鐵條把他弟弟家的大門玻璃全部敲破了。

 

    正義感使然的我,一方面是被吵到很不爽,一方面是害怕真的放火燒屋,我家一定也遭殃,也擔心停在門口的機車成為發泄的目標物,所以打110呼叫人民保姆現身。打完電話後,沒多久瘋子好像累了,所以走回家休息(我都躲在窗戶旁偷偷地看他的舉動),這時候我就擔心,萬一警察來了,看了週遭一片安寧,按了我家門鈴詢問,而瘋子躲在一旁查看,那我會不會變成瘋子洩恨的仇人之一,內心開始焦躁不安,也擔心地跑去跟家人討論,我打電話的舉動會不會太衝動了!

 

    瘋子似乎都有某種執著的特性,不到十分鐘後又走回來咆哮,狂砸隔壁鄰居家的鐵門,而犯罪現場被巡邏的警察逮個正著,於是兩位年輕的警察在我家門口與瘋子對峙。這時候瘋子跟警察說:「你抓我也沒有,我有沒有犯什麼法。」說完後就賴在地上不動,天空的雨也從綿綿細雨變成傾盆大雨,瘋子窩在路邊淋雨,不願意離開的畫面讓人感到絲絲的哀愁漂盪在空氣中。

 

    年輕的警察找不到方法讓瘋子回家,於是先行離開,十多分鐘後換了另外兩位看似資深且更為彪悍的警察前來,當場拖著瘋子回家去,也結束這清晨無聊卻又驚恐的鬧劇,周圍的住家們也特別避開瘋子所在的巷子,深怕一不小心惹到他,反遭傷害。

 

    「錢非萬能,沒錢萬萬不能」,聽說是因為弱智的瘋子,近年來家產變賣的錢即將用盡,年過四十的他苦無工作機會,所以轉而對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家暴,後來妻子與女兒都申請保護令,離他遠去,也不讓自己的兒子去學校上課,所以學校請社會局到家裡強制將學生安置到其它社福機構,以防父親的暴力相向。家人全部都離他遠去的心境,應該是無法用筆墨形容的怨恨吧!不知道怎麼表達情緒的瘋子,只好用暴力行為去表達自己內心的囹圄,砸爛了自家的窗戶,也毀了弟弟家的大門,引起鄰坊間的恐慌與注意力或許是他最後能夠表達孤獨與惆悵的方式吧!

 

    當社會邊緣的故事血淋淋發生在我的生活周圍,內心的感嘆難以形容,「健康平安是人生最大的福氣」,也聯想到最近阿公因病而沮喪的情緒,不管是精神病或者神經病,對於患者來說,有某種程度的意識卻無法控制行為的無奈,對於家屬來說,家人的病痛或發瘋的行為真的是折磨人的考驗,很慶幸自己有能力對家人付出愛與關懷,也珍惜當下的每個「平安」,健康平安真的是生活中最棒的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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